無「我」無懼

大觀禪師 2014年於新加坡觀音禪林

問題:我嘗試放下「我想得到」的心,但內心卻反而生起了很多恐懼。

大觀禪師:是誰在恐懼?

發問者:我。

大觀禪師:這正是你恐懼的原因。當「我」生起時,不只是恐懼,所有嬲怒、嫉妒等情緒都會出現。

我們的修持並不是去處理恐懼,而是去明白這個「我」,以及這個「我」如何生起。當「我」出現,各種情緒便會出現。禪宗有這樣的教法:當有人向著一隻小狗拋骨頭,這隻小狗會去追逐骨頭;但當有人向著一隻獅子拋骨頭,獅子不會去追骨頭,牠會去追這拋骨頭的人,把他吃掉。因此,禪宗說各種情緒(恐懼、嬲怒和嫉妒等)就如骨頭,是不重要的。你要去明白這個「我」如何生起。當你覺察到這「我」生起時,只是把它放下。讓它自然地生滅。

當恐懼出現時,只是返回「是甚麼?」或「我是誰?」。「不知」的心就如這隻追著拋骨頭的人的獅子。當你持續不斷地練習這「不知」,你的心會變得清明,無「我」則無懼。禪是運用這種非一般的手法來處理情緒的。

當業力出現時,你亦繼續練習「是甚麼?」。你以為它是「我」,但其實是没有「我」的。恐懼、嬲怒和業力都不是你。如果你能夠找到這「我」,你便解脫了。如果你仍然未找到這「我」,你仍有很長的路要走,而且當中充滿痛苦。因此,當你感到懼怕時,不要觸碰它,那你便自由了。